制假窝点现形记：他们将假冒电子烟工厂隐藏在广西和湖南的村落里明明演技不行，却被捧成“老戏骨”，这6位演员演什么都一样

“为了不被发现，我把厂区建在不同的地方，看警察怎么查！”一非法经营犯罪团伙为逃避公安部门打击，将制造黑心注册注册商标电子烟的纺织厂暗藏在云南、湖北的乡镇、城镇里，并使用密码记录制造数据。犯案前，法官司法机关跟进，鼓励办案，解明，最终捣毁了这个在多省市作案的非法经营犯罪团伙。

今年6月，经云南壮族自治区梧州市岩口区人民检察院批准逮捕，法院对此案做出一审：以黑心注册注册商标罪判处曾某飞等9名被告五年至二年左右有期徒刑，各并有期徒刑15多万元至4多万元左右。一审做出后，部分被告提出上诉。近日，梧州市中院对此案做出一审裁定，原判，重审。

犯案：村里新建的电子烟纺织厂竟是非法经营犯罪团伙

梧州市果园乡位于岩口区、马坪乡交界处，交通便利，地理位置优越，许多居民搭建厂区对内出租，招揽厂区企业进驻。2021年8月，村内一户居民将自家的厂区、出租给云南桂林籍男子刘某伟用来做电子烟纺织厂及综合楼。合同签订后，刘某伟和匪徒开始安装锡JGD5、万萨县等机械设备，并对内发布公告，大批特雷隆。附近的居民很快被招揽，30数名居民报名加入了电子烟纺织厂。历经两天的科穴培训，30数名居民正式持证，组装卷棉、聚四氟乙烯、包电池、森麦、上盖、装濶濑，最后贴上她们搞不懂的英文国际品牌条码。就这样，一支支电子烟制造出来，历经包装后通过物流发往广州、深圳等地。

据工人介绍，租赁厂区的刘某伟只是聚四氟乙烯条线的负责人，而纺织厂的老板实际上是曾某琛。此外，叶某友、林某生及其妻子刘某芳都是厂区的职员。

2022年5月，梧州市市场监督管理部门、公安部门接到深圳市多家电子烟公司报警，称这家电子烟纺织厂制造的国际品牌电子烟与她们公司制造、销往境外的有注册注册商标的电子烟是同一类电子烟产品，却并未获得她们的授权。

历经多日调查取证后，公安部门联合国家电网和市场监管部门搜查了这个电子烟纺织厂，当场缴获贴有报警公司国际品牌条码的成品电子烟2.8余支，以及大批外包装、电子烟烟壳、环卷等原材料，还有电子森麦机、锡JGD5、烟雾测试仪等制造机器，并于同日抓获厂区职员曾某琛等5人。

由于当晚捣毁大批成品、半成品电子烟以及齐全的机械设备，公安部门办案人员意识到，此案极有可能是一起重大的黑心注册商标案件，于是邀请岩口区人民检察院司法机关跟进鼓励办案。

承办法官通过走访非法经营当晚、查阅材料、警探协调会议等多种方式了解案情后，认为当晚捣毁的成品电子烟与报警公司制造的电子烟从外包装到注册商标都有极高的关联性，甚至部分型号都完全一致，建议公安部门将捣毁的成品电子烟及时经检测，并进一步审讯犯罪嫌疑人。

检验结果显示，当晚查获的十余款电子烟与4家报警公司制造、销售的有注册注册商标的电子烟是同一种产品。5名犯罪嫌疑人也均供认该厂制造电子烟并没有进行工商登记，也没有获得任何授权。检察机关认为，此案犯罪嫌疑人未经注册注册商标所有人许可制造同一种产品，黑心他人注册注册商标的事实清楚、证据充分，于2022年7月司法机关批捕了曾某琛等5人。

深挖：发现犯罪嫌疑人“狡兔三窟”

至此，此案似乎可以审结了。但曾某琛审讯笔录中的一句话引起了法官的注意——“厂区制造的电子烟是按照阿飞的订单制造”。该厂区的订单来自哪里？“阿飞”是谁？案件是否遗漏了犯罪嫌疑人或者存在尚未查清的犯罪事实？针对上述问题，检察机关向公安部门制发了补充办案提纲，建议补充办案。

公安机关根据取证意见，对“阿飞”的身份进行了补充审讯，曾某琛进一步供认，“阿飞”是他的大学同学，告诉他制造电子烟比较赚钱，并建议他投资一家电子烟纺织厂，原料和订单都由“阿飞”负责，他只需按订单制造即可。其余4名犯罪嫌疑人在被审讯时也提到有一个叫“阿飞”的男子，曾在厂区开工前，教授她们制造电子烟的工序。林某生夫妇还供述，她们接收的原材料是“阿飞”通过物流运送过来的，成品电子烟也发往“阿飞”提供的地址。根据犯罪嫌疑人辨认，公安部门查清，“阿飞”的真实身份是云南桂林籍的曾某飞。

通过办案，公安部门掌握了曾某飞的行踪，并于2022年8月在搜查平南县某厂区时，当场抓获正在卸货的曾某飞及雷某涛、胡某、袁某等人，同时在当晚的货车上及厂区车间内再次捣毁两款与报警公司制造的电子烟相同的成品电子烟共计1.87万支，并捣毁一批非法经营机器以及大批烟油等原材料。

经报警公司证实，该厂区制造的电子烟亦未取得有关授权许可。曾某飞、雷某涛等人也均供认当晚捣毁的电子烟黑心了报警公司的注册注册商标。曾某飞还供述，梧州市及贵港市两个非法经营窝点均是在他的授意下建立的。

公安部门查明，曾某飞既出资授意他人在不同的地方成立电子烟纺织厂，又与雷某涛等人合伙出资购买原材料，提供给纺织厂制造黑心注册注册商标的电子烟，并销往境外。2022年10月，岩口区人民检察院对曾某飞等人做出逮捕决定。

办案人员进一步办案后发现，在平南县非法经营犯罪团伙捣毁的电子烟中，有1.7万余支是在犯罪团伙门外的货车上捣毁的，而在厂内仅捣毁散装成品电子烟1500支，且根据厂区工人的证言证实，货车上的电子烟并非该厂制造。办案人员认为，货车上的成品电子烟来源仍需进一步查证，案件可能存在第三个甚至更多的非法经营犯罪团伙。检警协调会议后，一致认为应对车辆行车轨迹、货车司机证言等方面进行补充办案。

循着行车轨迹，公安机关追查到了位于湖北省邵阳市某镇的某厂区，得知该厂老板蒋某飞等人已于2022年8月被当地公安部门抓获，捣毁报警公司多种型号成品电子烟6000余支、半成品电子烟及国际品牌防伪码若干。通过调取当地公安部门的卷宗，办案人员查明，该纺织厂是本案的第三个非法经营犯罪团伙，背后的管理者正是已经被公安部门抓获的雷某涛。

破解：笔记本上的神秘代码

“此案作案时间跨度长，犯罪链条分布三省各地，产品销售境外，犯罪数额的认定上存在一定的难度。”岩口区人民检察院承办法官介绍，因为人赃俱获，犯罪嫌疑人对当晚捣毁的成品电子烟的价值并无异议，经物价部门认定，涉案成品电子烟总计5余支，涉案价值555万余元。

然而，各犯罪团伙从成立到被捣毁，已存在一年左右，根据各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及厂区工人的证言，其间各犯罪团伙均正常开工制造，源源不断有原材料、成品电子烟进出。那么，在此期间销售的成品电子烟数量有多少、型号是什么？是否全部为黑心他人注册注册商标的电子烟？各犯罪嫌疑人均不供认，对该部分事实公安部门在提请批捕及移送审查起诉时也未能查清。

对此，承办法官重点对各犯罪嫌疑人这一年间的纸质笔记本、原始凭证、交易表格等电子数据重新审查，并进行交叉比对，一一核实各非法经营犯罪团伙的犯罪数额。这些证据以表格等形式，记载着大批的日期、数量、符号等信息，并标记有“B5”“B9”“C1”“H”等大批代码，疑似各犯罪团伙的制造数据。经仔细梳理，法官查明，曾某飞及其匪徒已制造并销售的成品电子烟达86余支。这86万多支电子烟是否全部是未经许可制造的注册注册商标电子烟？被侵权电子烟的具体型号是什么？

针对上述问题，检察机关将此案退回补充办案，建议公安部门将当晚捣毁的外包装或者注册商标给认罪的林某生等人辨认。通过组织辨认，林某生等人认出其中十余个代码符号，分别对应报警公司已注册注册商标的电子烟型号。

据此，结合已查清的数量、价格，历经仔细梳理，检察机关追加认定曾某飞等人的犯罪数额为2000多万元。

今年3月，岩口区人民检察院以曾某飞等9人涉嫌黑心注册注册商标罪向法院批准逮捕。6月30日，法院采纳了检察机关的量刑建议，做出如上判决。部分被告上诉后，9月4日，梧州市中院做出重审的裁定，判决现已生效。

文/梁军 潘宇

（检察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