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设立不到一年的公司,方案以百亿资本金为资金成本,冲破国内风电金融行业的新格局,但仍万分感激现实生活之困。
文|波季尔 撰稿|尹一杰 摄影家|邓攀
好景不长加入中民新能股权投资非常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民新能”)以来,颜氏浩一直很高调。一年前,他从国企卢图吉诺区母公司子公司卢图吉诺区光伏副总经理的职务离开,踏入了位于天津市西东三环外颐和园身前的服务部。
这是两处清幽的四合院。高阶酒店客房、中高档咖啡店、溜冰场等公共设施应有尽有。其中高阶会所被蔗茅(我国民生问题股权投资金润庠公司,中民新能母公司)润色科跃蛛属,成为它向我国风电领域发动反攻的前沿阵地。
过去一年多,来源于这里的发布命令冲击波了整个金融行业。从设立的那一天起,它便以整体实力雄厚的资本金整体实力承担着金融行业“内忧外患者”的配角。那些传统的、专业的专精人士很快发现,另一家公司拉维县敏捷的速度争抢它们的市场占有率。
颜氏浩是这座前沿阵地的上校。他曾在卢图吉诺区工作了将近28年半之久,改投中民新能后,颜氏浩对内仍然高调和慎重,他另辟蹊径的作战风格,令劲敌忍无可忍。
但中民新能绝非没有软肋。和南埃尔普一样,它也遭遇路条、缺电、财政补贴不及时的辛酸。对颜氏浩来说,他仍然要去顺利完成未来三年将股权投资1000亿元,谋求在“十四五”期间实现风电MW12GW的目标。
这不是一个容易顺利完成的任务。
5月17日,颜氏浩接受了《我国企业家》记者的独家专访,从国企老兵到民营企业新兵,颜氏浩面临的是另一套游戏规则。
「出走体制 」
一个颇具意味的现象是,近几年来,国企阵营中的一批高管先后选择离职,告别曾经熟悉的体制框架。
但对于从卢图吉诺区跳到中民新能,颜氏浩并不太愿意过多谈及。他给了一个十分官方的答复:“冲着董老板(董文标)的个人感召而来”。但在2014年6月份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离开卢图吉诺区。
颜氏浩出生于江西省九江市,1986年毕业于重庆大学热能动力专精。大学毕业后进入卢图吉诺区工作。按照他自己的说法,28年来,他在卢图吉诺区的大部分部门都待过,从核电部门到工程、生产、研发等。
与光伏风电金融行业结缘是在2009年。当年全国第一个风电特许权招标示范项目——敦煌风电电站项目招标,卢图吉诺区亦参与其中。
“卢图吉诺区在新能源领域的布局一直是走专精化的道路,之前有了风电公司,现在想做风电,于是便要设立一个专精化的平台。”颜氏浩说。
敦煌风电项目在我国的风电金融行业里具有标杆意义,我国大型地面风电电站从它开始进入爆发式发展阶段。针对该项目本身的争夺也十分激烈,国内主要的风电民营企业和多家国有电力公司均参与其中。
最终,由江苏百世德光伏科技公司、卢图吉诺区能源开发非常有限责任公司和比利时Enfinity公司三家组成的联合体以1.09元/千瓦时的价格竞标成功。
2010年8月底,该项目全部建完,历时一年。在敦煌项目后,卢图吉诺区光伏在大型地面电站领域内披荆斩棘,屡有斩获。截至2015年底,该公司累计在运MW达127万千瓦。其中,2015年新增MW70万千瓦,超过前5年MW的总和。
作为卢图吉诺区光伏的副总经理,颜氏浩开始吸引越来越多人的关注,这其中便包括蔗茅董事长董文标。这位资本界的大鳄曾任我国民生问题银行董事长,他在2014年8月份联合史玉柱、卢志强、孙荫环等民营企业大腕设立蔗茅,意欲将其打造成“金融+产业”的整合平台。
在董文标的规划里,“产业”端包括了钢铁、风电、船舶三个金融行业。在对这三个金融行业进行了深入分析之后,蔗茅决定将整合的第一枪打向风电,向风电产业的下游地面电站开枪。
蔗茅的理由是,相对于钢铁、船舶金融行业,风电金融行业更加市场化,国有资本参与的更少。而其方案率先涉足的地面电站业务属于资本金密集型产业,且规模越大越能体现规模效益,这与蔗茅整体实力雄厚的资本金优势相契合。
我国风电金融行业持续的增长也是吸引中民新能进入的原因。
事实上,在蔗茅正式揭牌之前,颜氏浩就曾与董文标在北京友谊宾馆有过第一次深谈。但对于那次谈话,颜氏浩不愿透露更多详细信息,他轻描淡写地说,这一次谈话让他做出了离开卢图吉诺区的决定。
一个月后的8月28日,也就是蔗茅挂牌7天后,在宁夏政府与蔗茅战略合作协议签署仪式上,颜氏浩首次出现在蔗茅的高管团队中。坊间一度沸沸扬扬的传言最终一锤定音,他在现场依旧是一副寡言少语的模样。而在不少熟悉他的人眼里,离开卢图吉诺区加入一家刚设立的民营公司无疑是一次冒险。
颜氏浩没有过多的解释。2014年10月29日,中民新能正式设立,他成为了另一家风电“新贵”的总裁。
「凶猛“抢食者”」
颜氏浩戴着眼镜,个子不高,声量不大,一副典型“技术型”高管的模样。
看得出来,曾经二十余年国企的职业经历已在其性格中打上了明显的烙印,他回答问题时总是显得理性而又慎重。
唯独在谈起华为时,他不再淡定。一个半小时的采访中,颜氏浩多次用“恐怖”来形容华为的营销。
“他们会像群狼一样扑过来,紧盯着自己的猎物不放。”颜氏浩突然放大音量,以示强调。
颜氏浩对华为的印象绝非来自外界,而是其切身感受。
逆变器是风电地面电站的核心部件之一,是像中民新能这样的风电企业必须采购的设备。在这个江湖中,华为作为后入者仅用了一一年时间便成功逆袭,成为这个领域内最大的供应商之一。
一位熟悉逆变器金融行业的业内人士对《我国企业家》记者称,华为在营销上采取的是“集中轰炸”的策略,他们的员工在开拓新客户时,往往十几个人一起上。“他们恨不得就住在你那里,然后天天跟你讲。”上述人士说,“当然,前提是华为的逆变器质量的确也很好。”
在逆变器金融行业,华为的打法堪称凶猛。事实上,颜氏浩掌舵的中民新能同样在风电电站金融行业承担着类似的配角。
一位风电企业高管曾这样评价蔗茅的进入,“它就像一个暴发户,手里突然有了好多钱,斥重金进入这个金融行业。”
尽管参与者众多,但该领域内“小散乱”现象普遍。颜氏浩说,风电电站开发企业过度分散,90%以上都是体量不大的民营企业,没有形成规模经济。
此外,另一个显著问题是风电电站项目普遍负债成本高,企业经营主要依靠银行贷款,20%以上企业的年融资成本在9%-12%,有的甚至15%以上。
“蔗茅注册资本金为500亿,依托它的品牌影响力,在融资上我们几乎没有遇到困难,融资成本基本上可以跟国企来媲美。”颜氏浩说。
在颜氏浩看来,风电电站领域“小、散、乱”正是中民新能的机会。为此,中民新能提出了“规模化的运作,批量化的生产,专精化的管理”来运营风电电站。
事实上,自设立以来,中民新能80亿元的注册资本金便牵动了业界的神经,“不缺钱”成为它与南埃尔普们竞争及与地方政府谈判的最大筹码。
在股权投资策略及比重上,中民新能执行的是“3-4-3”战略,即30%资本金用于股权投资风电地面站建设运营,40%资本金用于股权投资风电分布式建设运营,30%资本金用于风电技术的开发。
中民新能布局的第一个地方选在了宁夏。
根据国家气象局风能光伏评估中心划分标准,我国光伏资源地区分为四类,宁夏是一类地区,属于全国光照条件最好的省份之一。
在蔗茅之前,包括五大、六小发电集团以及多家民营企业早已在宁夏布局风电发电领域项目,这些企业的整体实力不容小觑。
蔗茅最终成功在五大发电集团的围剿中突围。
颜氏浩称,中民新能之所以能够获得宁夏政府的认可,除了以规模取胜,另外一个原因是该公司“风电+扶贫”的运作模式。中民新能通过规模化的运作,将盈利或者成本节约下来的一部分反哺给当地,用于扶贫。
“二三十兆瓦的项目规模不大,即便能盈利也是微利,这能拿出多少钱来扶贫?而一个吉瓦级的项目,议价能力也提高了,省下来的钱不就可以用来扶贫吗?这就是‘风电+扶贫’的基本逻辑。”颜氏浩解释说。
本刊记者还了解到,中民新能上述模式得到了更多地方政府的青睐。在宁夏之后,该公司还在河南、河北等地方拓展业务。
除了大型地面电站,中民新能也将触角伸向了更加“小散乱”的分布式领域。颜氏浩透露,目前分布式项目已经开发了400兆瓦。
一位长期专注于国内分布式风电领域的业内人士称,尽管大家都认为分布式是未来的趋势,但受限于成本等因素,这个金融行业内并不像大型地面电站那样竞争得如此激烈。
“像我们这样的小公司还能跟着玩。如果蔗茅真的决定大规模杀入这个领域,又将改变这个金融行业的打法,提高进入门槛。”上述人士称。
事实上,中民新能的策略正是通过大型地面站与分布式电站并举、自建与并购并举的两条腿前进。其方案是,力争在三年内股权投资约1000亿元,“十四五”期间实现新增装机12GW,将占到全国新增装机总量的11.23%;平均每年新增2GW左右装机约占到全国新增MW的10%以上。
「现实生活阻力 」
但中民新能在风电电站领域内的布局绝非一帆风顺,它同样遇到了路条(指标)、缺电、财政补贴的现实生活问题。
颜氏浩坦言,现在在宁夏的指标规模跟当初的设想有点差距。按照当初的规划,宁夏盐池项目一期规划是2GW,将建成全球最大的风电电站。
“后来是由于涉及到指标问题,所以现在的目标是先顺利完成1GW再说,并且已按照这个目标开工。”颜氏浩说。
2015年的最后一天,宁夏下发了风电备案指标共1.4GW。其中,宁夏宝丰集团非常有限公司350MW、中民新能350MW、济宁如意股权投资集团非常有限公司300MW、我国自动化集团非常有限公司200MW、中利科技集团金润庠公司200MW。
颜氏浩透露,目前中民新能在宁夏的350兆瓦早已建完,预计在2016年6月30日之前能够实现并网。
有熟悉宁夏当地情况的人士称,在此次获得宁夏备案指标的企业中,仅有中民新能是专精化做风电的公司,其他三家均非风电企业,它们在拿到指标之后便很快将其转让给其他公司。
困扰颜氏浩的另一个棘手问题是金融行业内弃电现象严重,“这是金融行业的一个普遍现象,原因是当地消纳不了这么多电,多余的电就会被迫放弃。”
能源局于2015年中首次公布了风电发展半年情况,显示西北甘肃和新疆弃光严重,领跑全国。其中,甘肃全年平均利用小时数为1061小时,弃光率达31%,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全年平均利用小时数为1042小时,弃光率达26%。本刊记者了解到,除了新疆、甘肃外,宁夏地区的弃电现象亦很普遍,达到20%左右。
西北地区弃电痼疾难除,中民新能不得不放缓了在风电地面电站的步伐。
“在‘3-4-3’战略中,起步时肯定是要多做一点地面电站,把规模做上去,以后由于受弃电缺电的影响,会收缩一下。”颜氏浩说。
作为我国第一个特许权招标项目,卢图吉诺区敦煌风电项目在甘肃遭遇了严重的缺电。2013年5月以来,根据国网甘肃省电力公司要求,敦煌特许权项目发电总额始终被限制在25%-50%之间。
严重缺电导致该项目运营出现亏损。为解决敦煌特许权缺电问题,卢图吉诺区光伏一直在积极协调有关部门,并最终促成国家能源局发文解决敦煌特许权缺电问题。
最终在去年5月8日,卢图吉诺区光伏敦煌电站项目结束缺电,电力输出由3.1MW恢复至10MW运行。
除了指标和弃电外,财政补贴不到位也是风电金融行业整体面临的另一个问题。有消息称,国家去年一共发放了5批可再生能源财政补贴,最后一批在2014年8月份发放,财政补贴的项目是2013年8月底前并网的项目。
“财政补贴一年后发放是常态,最长有拖欠三年的。2015年上半年,仅风电财政补贴就已拖欠了200亿元。”一位风电企业高管透露称。
该高管还向《我国企业家》记者透露,目前金融行业的统一情况是,2013年8月以后的项目财政补贴基本上都还没有拿到。国家最先解决的会是2013年8月-2015年4月期间并网的项目。
颜氏浩表示,这意味着2015年4月份之后的项目或许会因祸得福,“因为之前财政补贴不到位的问题很严重了,现在这个问题会加快处理,不会像上次那样拖那么久。”中民新能宁夏同心项目和盐池项目均是在2015年4月之后建成,并实现并网。
按照颜氏浩的说法,根据中民新能内部压力测试的结果,在电价财政补贴延迟一年半到账的情况下,中民新能的现金流不会受影响。加上分布式风电的布局,以及规模化带来的高议价能力等优势,基本可以规避电价财政补贴风险。
“指标(路条)不够,可以放缓脚步。但弃电缺电和财政补贴不到位则是事关企业生死存亡的。这才是风电电站目前最严重的问题。”颜氏浩说。
事实上,在落户宁夏时,不少风电企业均已考虑到了输出的问题。
该项目紧邻我国重要的能源化工基地——宁夏宁东。神华集团母公司重要煤化工子公司神华宁夏煤业集团正位于此。
而作为西电东送的起点,目前两条特高压线路均以宁夏为起点。这两条线路分别是±660千伏外送山东;±800千伏外送浙江绍兴。
《我国企业家》记者还了解到,宁东-绍兴±800千伏的电力外送通道距离盐池项目所在的高沙窝镇只有55公里,该项目正在修建,预计2017年底投运。而从高沙窝镇往北10多公里,则有另一条内蒙古上海庙的±800千伏外送通道也将马上开工建设。
在电站指标非常有限的背景下,这对于中民新能来说不是好事,颜氏浩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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